下 不将就 信农

     上  不说

   

     中  不搭

      陈立农搭了半夜五点四十分的飞机到达台南机场,夜里的风多少有点凉,他咳嗽两声,理了理衣领。

      朱正廷给他做了新的身份证,还给了他一笔钱。祝他一路顺风,大约是善意的祝福。

      之后,他第一个想法不是去找林彦俊,而是想先去他出生的地方看看。大约是过了十几年压抑的生活一下释放,心境不似从前,以前只是与林彦俊苦中作乐,现在反而是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总是高度集中的大脑放松下来,想一些他之前从未思考过的乱七八糟的事。

     五岁之前的记忆几乎忘的差不多了,只想到林彦俊常提起名为圣望的孤儿院。他叫了一辆的士 ,司机说这家孤儿院在路的尽头,稍稍有些偏僻,但却是还在经营的。

     陈立农想再问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在六七点的清晨司机开的算不慢了。陈立农渐渐可以看到建筑物大概的轮廓,没有意料中熟悉的感觉,大概是五岁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他下了车,揉了揉肩膀,爆炸时击落的石头正好砸在他的左肩上,受凉时不免有些痛意会偶尔发作。孤儿院规模不大,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欧式风格的建筑,白墙红瓦。几棵有点年岁的法国梧桐矗立在院里,其中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绑着一只简易的秋千。

     “秋千呐…” 陈立农自言自语起来,好像有点熟悉的景象又充斥脑内,只是像断碎的走马灯片段一样杂乱无序。

     三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他坐在秋千上笑的开心,有人在帮他推退秋千,有阿俊,还有… 

    “副院长!副院长您回来了啊!”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拿着一柄扫把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是要打扫庭院的,看见他,兴奋的扫把也扔了,热情的跑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手就往屋里带。

     “不是。。。你认错人了。”小孩兴奋地根本就没听见陈立农的话,还是一个劲把他往屋里扯,稍稍拽疼了他的伤口,对小孩子怎么可能发脾气只能隐忍不发。 其实他是很羡慕小孩的。

    “院长你太久没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刘阿嬷!刘阿嬷!院长回来啦~”

       距离玄关越来越近,漆红色的木门从里面拉开,走出来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深绿色的披肩包裹着她略瘦的身躯,“你以前...好像还蛮胖的吧?”陈立农的话未经大脑脱口而出。

      老妇人愣了一下,眼泪随即流了下来。侧了侧身把陈立农迎了进去,给他倒了杯热茶,就出门打电话。

    “你真的不是副院长吗?”小孩扫完院子,又颠颠跑回屋扯着陈立农的衣服和他搭话。

    “我都说了很多遍啦,我不是。”不厌其烦。

    “可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小孩子目光真挚,让他再回想起在幼时记忆,反倒是有清晰了些  许,相似的脸,相似的声音,相似的身形。

      走廊里有些嘈杂,男人皮鞋走路的声音在受过多年训练的陈立农的脑中逐渐清晰,大约一米八多,一百五十斤左右的样子。即使很急,步伐也没有乱。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与他长得如此相似。

      还是原来那扇门,大约是时间长了,被粗暴的打开后发出刺耳的声音,陈立农觉得那声音像是人妖被掐了一下腰上的赘肉。

    “农农!”相似的声线。“你终于回来了。”

    “副院长!”小孩子也是许久不见他们的院长,搞不清形式的唤。

      陈立农不可置否的瞪大了眼睛,花了三秒接受了自己还有个哥哥的事实,两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眼前的男人确实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右手上带着一只价格不菲的商务手表,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和我真是天大的差别,陈立农忍不住心想到。一双通红相似的眉眼只是比自己的还成熟上几分,他觉得这就是年级再大些梳着大背头的自己。

    “不要这么丧啦。”他是真受不了这么温情的场面,阿嬷自打看见他就不停擦眼睛,他大哥也一副悲喜交加的样子。站起来象征性抱了抱他大哥,感觉双臂中的身体僵了一下,反手也抱住他,更用力,更用力,紧紧地抱住他。

      他大哥比他还要高上几公分,胳膊上肌肉竟然比他更壮上几分,以至于勒的他有点疼,紧贴着的身体让他觉得他哥的胸腔一直在颤抖。是不是回忆也如同束缚一点一点攀上脑皮层,他叫出他不确定的名字。 

   “陈立信?”男人又愣了一下,陈立农觉得这和他这么精明的形象着实有点不相符,看着阿俊总是一副大权在握游刃有余的感觉。

    “农农,你先跟我去医院吧。然后咱们回家。”男人放开他,看见他脖子上的疤痕,大约是不放心左思右想后提出这种建议。

    “不用啦,而且我想住在这。”最后一个字好像特别重,不知道是说者有心还是听者有意。

      陈立信看着陈立农,后者满脸笑意,是刚与失散多年的家人重逢的欢喜模样。但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疏离感,“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立农亲呢的搭着肩膀推出了房间,“哥,你先去忙啊,一看你就是翘班来的对不对?”

      陈立信的确是翘班出来的,接到电话的前一秒他还在开会。    他六岁时被一户小公司的老板夫妇收养。家里没有其他小孩,只有陈立信一个,他的报恩是自己变强后,帮养父母把公司做大做强,事实上他也做到了,跨级毕业,进入公司工作两年,蒸蒸日上。好像是电视连续剧里演的,一切很顺遂,但却又不顺遂。

      找了14年的弟弟长成一个大人的模样回来了,除了刺眼的疤痕和与幼时稍稍有些出入的笑容,他都是该欢喜地谢过老天爷的。

    “那我晚上来看你。”陈立信觉得就算把弟弟带回养父母家也要事前通知的好,先住在由自己资助的孤儿院也没什么不好。

     众人把陈立信送到大门口,他郑重的对老妇人说,“刘阿嬷,农农就拜托你了。”

    “喂,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都鹅十岁了耶。”

    “农农。你记错了,你只有十八岁。”陈立信整了整陈立农的外套。

      大约是建筑年久,天花板上渍这一圈又一圈污痕、水渍尤为明显。

     陈立农躺在床上,忍不住盯着发起呆来,如同心底的海面升起一座小小冰山, 感觉水面下还有更多未知的秘密。努力回忆,当时和彦俊被带走时候的场景。

        .......  

     “不是六岁吗,这个还行,那个怎么这么小。”

    “陈立农!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杀了喂狗。”

    “农农,你要坚持下去啊。”

    “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轻轻一碰,就骨折了?”

       ........   

    “立农!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老头被打断了两条腿,靠在墙边,身边两个保镖都被陈立农放倒在地。

    “养育之恩三颗子弹足已还清了吧?”陈立农引爆了一楼的炸药,出入口被碎石挡住,他事先把三层楼的防弹玻璃都锁死,想必要是有人来救老头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真是白眼狼啊。”

    “不是您教导我和阿俊,做就要做头狼的吗?”

    “樱樱已经怀孕了,我的位子迟早是你的。”老头不解看向陈立农又咳出一口血来,眼前的青年自小就是养在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蜕变。“你这又是何必。”

     “谁稀罕你的位子。”不屑的眼神仿佛射出千万道冰冷的光线,他抬手又给了老头一枪,正中心脏。

    “谢谢你教我这么准的枪法。”

      打开三楼的窗,他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遥控器,最终还是引爆了在二楼的炸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炸弹的余波将他推了出去,连带着无数飞石一起掉落在别墅后河中。

     

    “农农?农农?”他适时被陈立信推醒,“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天色昏暗,借着台灯发出让人感觉暖烘烘的光,陈立农看清了来着,是陈立信。他早已不是早上的装扮,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把刘海放下来,换上一副黑框眼镜,陈立农觉得自个和在照镜子似的。   陈立信拿着纸巾给他擦汗,他多少觉得有点变扭。

   “做了噩梦,没事的。”顺手接过纸巾自己擦起来。

   “没事就好,农农准备一下吃饭吧,我准备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咖喱饭,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我已经和养父母说了,过两天你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还有...”陈立信转身从包里给他拿出新的换洗衣服、日用品,所有东西都是按照他幼时的喜好买的。

    “和阿俊一起被领养的应该是哥哥你吧。”

      弟弟站了起来,影子在灯下拉的老长,笼罩在陈立信的头上,像一盆冷水浇到头顶,顺着四肢带着冰冷的温度贯穿每一根血管。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陈立信语速很慢,在陈立农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脑海把这许多年来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新组合排列。

     “你不用说什么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弟弟在他面前半蹲下,扯开自己的衣领,丑陋的伤疤沿着白皙的脖颈延伸到胸前,除了最明显的伤疤外,还有几处淡化的疤痕,应该是时间比较长的,距离心脏五公分的肩膀处还有一处子弹留下的深色的伤疤。

     “这些年我和阿俊经历了很多。多到我自己都忘了我受过几次伤。”陈立信看见弟弟笑了,笑的凄惨,“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哥哥。”笑着笑着流出泪来。

      “为什么孤儿院会把我们送给那群人渣?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弄错?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我们没有?”

     “农农...不是的...你听我解释。”陈立农的话像刀子一样,直直的向他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捅去,插进去还非要搅得体无完肤才行。

     “哥,呆在这里时间越长,我记起的东西越多,我就会越痛苦,我不希望我会变成只会憎恨世界、抱怨命运的人。”陈立农害怕,害怕他最可悲的一个猜想,他宁愿永远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我只希望你在以后时光中快乐开心的时候,不要忘还有我这个弟弟。”

       他的语气黏糊糊的让人心疼。

       陈立信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紧紧地抱住弟弟。陈立农感觉到从陈立信眼中落下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他的手背上。

     泪是热的,是有温度的。

     这让陈立农觉得,哥哥始终是记得他的,爱他的,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这样就够了。

      那天晚上,陈立农又吃到阿嬷做的咖喱饭,陈立信笑着对他说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他也点头回应,只是和小时候的是否一样,他也记不清了。

      孤儿院的孩子们对陈立信很熟悉,便对长相相似的陈立农也放下了戒心,争着抢着要和这个看着笑起来更好看的哥哥一起玩,到了上床时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陈立信决定晚上住下来,兄弟俩睡着和小时候在孤儿院时一样上下木床。陈立信不敢再说以前的事情,倒是陈立农问当时是不是陈立信抱着他睡的。

      陈立信看陈立农睡着了,偷偷下床走到他的行李边,悄悄把他们和爸妈唯一一张合照和自己写的信、银行卡放到不大的旅行包里。像小时候母亲哄他们睡觉时一样,笨拙的在弟弟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凌晨三点左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吵醒了兄弟俩,西边三层宿舍楼的火光像是要卯足了劲窜到天际一样。  阿嬷清点逃出来的孩子,还有两个四岁的孩子没跑出来,陈立农就要往里冲却被陈立信拦下。留下一句哥哥从来就没抛弃你就冲进火场。

   “哥!”

 

      凌甲路的公墓管理称得上数一数二的,每座墓碑旁几乎都种植一颗矮松,陈家的松树经过十几个年头长得也算是茂盛。

      管理员阿伯一早就看见陈立信带着与他长相几乎一样的黑衣青年来到墓前祭拜。

     “爸妈,我找到农农了。”陈立信把一早到花店包好的向日葵放在碑前,“农农,你可能忘记了,妈以前最喜欢向日葵了。”

       陈立农看看手上拿的雏菊,也弯下腰放在墓前,“妈,下次我会带向日葵过来的。”

     “可是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那天半夜的火势很大,陈立农跟着陈立信一前一后跑进了火场,找到昏迷孩子后,兄弟俩把防烟面具给孩子带上,单单围了一条湿毛巾就扛着孩子外冲。

      “农农,前面的路走不通,我们从火势较小的一楼东边的窗户出去,你要跟紧我。“

        陈立农心咯噔一声,大约是很久很久之前,陈立信也经常会留给弱小的自己一个背影,比如半夜起来哥哥陪自己去洗手间时;比如孤儿院抢夺数量不多的餐食供应时;再比如每次因为犯错被体罚时,哥哥总是把自己护在身后。

       即使只是弱小孩童的背影在陈立农眼中也依然是强大的心灵归属。

       分离的那天下午,陈立信知道将要离别,用仅存一点点钱想要跑到镇上的商店给弟弟买一份礼物,那伙人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三个小时,错把四岁陈立农当成六岁的陈立信带走。

      “好,哥,我们快走。”两人飞快跑到一楼,浓烟稍微小了些,但陈立信还是体力有些不止,让陈立农先将两个孩子救出去。陈立农折回来再找陈立信的时候他已经有点进入昏迷状态。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他还不停的呢喃让陈立农原谅的话,陈立农在医院守着陈立信,直到他醒过来,眼圈还是红肿的。

 

    “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哥。“

    “这些年来你受的苦是我应该背负上的罪,由我来一点点偿还。看到你身上的伤,即使说那些话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哥!我们是兄弟啊,”陈立农第一次主动的抱住陈立信,只要知道哥不是故意,哥是爱我的,我就好开心。即使承受这一些,我也是愿意。

    “哥,我们是家人,我们拥有着世界上最坚韧的联系。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对了,我去找阿俊,我们三个重新开始好不好?”

     温暖的风吹过,应该算带着谁的祝福吹干兄弟俩脸上的泪水;吹散头顶上的乌云;吹得催生了干涸土地上第一朵盛放的花。

  番外  ( 接  不说   番外)  勇敢的你值得被爱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带比他小几岁的弟弟蹲在沙滩上堆着沙堡,圣塔莫尼卡海滩的海风带着淡淡的海盐味道,乘着和煦,是洛杉矶阳光所附赠的礼物。

 “爸爸,你怎么又哭了。”男孩自从有记忆以来,爸爸每年都会在这一天看海。

  “leo,怎么了,是饿了吗?”怀里的孩子与陈立农长得有八分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两轮弯弯的笑眼总能让人恍惚。林彦俊看着他,抚摸着他的瓜皮头,帮他擦干脑门上的汗。“是evan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吗?”

   另一个男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拉住弟弟的手,表情冷漠的甩了林彦俊一眼刀,转眼又对弟弟露出酒窝。“evan哥哥对leo最好了,怎么舍得欺负leo。”男孩抬起头给了林彦俊一个亲亲,撒娇。

  “我带leo去买冰激凌。”

  “Evan,照顾好弟弟。”

  “我知道。”

   “林彦俊你哭什么啊你!”陈立农一巴掌呼在被海风吹乱头发的男人背后,男人慌忙把手里的信塞进口袋。

    “农…农农?”慌张的林彦俊看着本应该飞回台湾的陈立农,吓得话都有点结巴。

    “哥说要来美国,他好久没见leo和evan了。唉,他俩呢?”陈立农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evan带leo去买冰激凌了。”

     “阿俊,你真的很不容易被搞懂欸。”

     他伸手抽出林彦俊口袋里的信,“都十年了,你这个人怎么每年都这样呢?”自陈立农从美国找到林彦俊都过去八年了,自己给他的信怎么要他都不给,就是每年他生日的时候,都偷偷来海边自己看。

    “看完了还哭鼻子,让孩子们看见要丢人了。”

    林彦俊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十年过去了,他的相貌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越来越可爱了。

    “怎么办陈立农,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森……?”

    陈立农被突然站起来的林彦俊抱住,饱满的唇轻轻压了上来,寸寸加深力度,老夫老夫的早就没了新婚时的试探与攻守。只是林彦俊把握好的节奏刚刚好让他把两人走过来的路再回想一遍。

    “农农,你分心了。” 林彦俊温柔的声音把他的思绪唤回,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我在想都已经过了十年了。”他与林彦俊对视一眼,笑了出来,再撒娇似得把头埋在林彦俊的肩头,声音变得闷闷的。“如果当时我没有鼓起勇气离开,没有勇气回去找我哥,没有勇气来美国找你,没有勇气陪leo长大,没有勇气说我爱你。”

      林彦俊感觉肩头湿湿的。

      “会不会就没有现在的幸福啊。”

      “笨蛋。”

      陈立农把头抬起来,微红的眼角和鼻头显得委屈巴巴。

      “阿俊,你又骂我!”

      “笨蛋,你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爱。即使你不做什么,我也会全力的奔向你,剩下的时间,让我来守护你。”诚挚的一吻落在他的侧颈,淡化很多的疤痕上。

       阳光照过他们的侧脸、睫毛、嘴角。恰好的上升弧度是这些承诺最完美的见证。

      “爸爸和爹地再做什么啦!”小leo被evan捂着眼睛,手上的冰激凌掉到姜黄色灯芯绒裤子上。

      “Leo!”陈立农害羞地憋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只能用高分贝威胁leo,一边的林彦俊憋笑出了声。

      Evan火速在Leo肉嘟嘟的小脸上留一吻,“只是雄性动物在自己的配偶身上留下气味的行为。”

      “林彦俊你平时都在教儿子森么啦!”

      “evan你这小子平时都在看什么啦?教坏leo还要害我被你爹地骂哦”

      “爸爸,男人不是没有怕的吗?”

      “怕老婆不算哦。” 

      

       只有尝过失去的滋味,才会珍惜拥有的时光;看着辞别的信,更加提醒我,今天要比昨天和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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